刚刚那速度,学校的走廊这么长,她那么容易跨过,不说一秒百米也差不多了…这是人能做得到么?完全违背了物理学啊!人类怎么可能跑到三分之一马赫?还几乎不发出任何声响?这两位女勇者真他妈是女勇者啊!不是中二病?!而是有真刀实枪的功夫的?不会真打算杀我灭口吧!学校这层楼基本是实验室,我就算呼救也没用…
观月吞着唾沫,心思电转,灵光一闪,接着竭力装出一副迷茫的样子,呲牙咧嘴地捂着屁股四处张望,揉揉眼睛,假装没看到这两位,“一带一带,诶?我怎么回到走廊了?我明明正在下楼梯才对啊。”说完,自顾自站起身来整理好裙子,拍去屁股上的灰尘,观月挠着后脑勺,避开白溪两女,径自走向楼梯口。
“站住,还没叫你走呢,急什么?”身后传来白溪冰冷的声音。
听不见,听不见。
观月把眼闭上,硬着头皮继续走。
“真是麻烦,人类总是喜欢自欺欺人呢,非得见了棺材才落泪。”白溪嗟叹,随后一道“咔嗒”的响声回荡在了走廊。
刚才…是什么声音。
观月的后背被一个又粗又硬的棒状物抵住了。
该不会是…
“你再不停下来,我就开枪了。”白溪淡淡地说。
真他妈…是…手枪!
一股寒气从头贯穿到脚,之前一秒三分之一马赫的速度虽然惊人,但终究只是数据,没有切实的体验,很难有直观的敬畏,然而,枪械的威力却是实打实的,观月从小到大看过的影视作品几乎都有对这种继火药发明后再次改变了战争格局的武器的渲染描写。手枪,贴身发射,命中要害…毫无疑问,如果白溪开枪的话。观月,会死!
但…若这只是试探,观月大可以继续装看不见走人,这样两个女孩自然会相信她根本无法目击她们,可…也有可能是动真格的,以那个叫白溪的女孩儿的暴脾气,观月相信,要是自己再走下去,也许会被直接击毙!
腾腾杀气如芒在背,观月浑身毛孔竖立,鸡皮疙瘩涌现,在一阵沉默后,她还是回过了头,直面两个女生略有惊讶的精致面孔。
“隐身符居然真的对她无效?”千零色表情凝重,“是全程无效,还是单独对她一个人而已?”
“确实是个大问题,你的直觉还蛮有用。不过没关系,就算留下了什么痕迹情报部的杂种也会给我们擦屁股的,现在我们来审讯一下她吧。”白溪眯着眼,一双轻狂的吊眼不停扫视着观月。
观月垂首立着,像被家长罚站的小孩,不敢说话。
她,终究不敢赌!
这种认怂的选择让观月很是憋屈,但当她目睹白溪把那把小巧玲珑的左轮手枪收入裙褶中后,立刻就没了脾气,事实上,仔细打量后她发现,不止是左轮手枪,对方还在大腿的蕾丝袜圈里藏了战术匕首,子弹夹,储存肾上腺素注射液的铝合金针筒,就连背后挎着的大提琴包都在散发着不详的气息,似乎藏了某种凶器,观月猜测也许是刀剑什么的。
“哦?你好像对这包里的东西很感兴趣?要看看嘛?”白溪露出饶有兴趣的笑容,似乎存心要捉弄一下观月,还没等观月拒绝,猛地矮身弓腰曲膝,斜挎背包,右手迅速打开拉链露出一个小口子里,寒光一闪,观月眼眸生疼,半张脸被剧烈的罡风拍得麻木,下意识一摸脸颊,一束凌乱的发丝被抓下,躺在了她的手心。
这家伙…拔刀斩断了她的头发!
“太可怕了,只差一点点,我就身首异处或者惨遭毁容…”观月心里呢喃着,腹中尿意膨胀,小腿不停打摆子,体若筛糠。
“哈哈,这家伙的反应好有趣,超好玩的啊,而且这么小只看起来真是惹人怜爱,好想养在家里欺负个够啊。你说呢,零色?”白溪抚摸无鞘的刀锋,那是一柄无铭的日本刀,一体成型,全无花纹装饰,剑柄也是普通的楠木,极致的古拙简朴,没有丝毫美感,仿佛存在于世上就是为了饮血杀戮,刀身侧边的血槽仅看一眼便能让人发颤。
千零色看着白溪反手收刀,又把拉链完全闭合,才无奈地说,“这种男生听起来都觉得变态的话还是少说吧,乱出刀砍人家头发也是不对的,虽然她等会儿就得被删除掉记忆,但也不能这么捉弄她吧?”
“啧,男生听到只会觉得兴奋吧,那群公猪不是最喜欢女生搂搂抱抱玩百合么?倒是你,千零色,这就怜香惜玉,心疼起陌生女孩子来了?你肯定是想过些变态的事情吧?想着对女生拨云撩雨什么的。比起我这种光明正大,敢作敢当的人来说,你才是最危险的吧。”白溪用暧昧的眼神斜睨她。
“才,才没有…”两者间的攻受关系好似逆转了,千零色双颊飞上红霞,“再说了,就算有又怎样,现在恋爱都是自由的,性取向怎样根本不重要,同性结婚也很正常,毕竟科技已经发展到能同性生育的程度了,根本没有传宗接代的压力。况且,女生有双性取向趋势的占比很高啊,你不知道么?足足有百分之三十多呢。”
“嘿嘿,让老子说中了么?”白溪靠过去,用手指去戳千零色的脸蛋,“脸都这么红了,还不承认么?等等。你不会对我有意思吧?如果真是这样,让我亲一个怎么样?么——”
“够了,玩笑之后再开吧,我们先把眼前的麻烦解决掉。”千零色推开白溪,指向观月。
妹的,两个女孩子也要在我面前秀恩爱,说起来当初向落雨桑告白时她的回应就是只喜欢女孩子呢。现在我变成了女孩子,在这个平行世界,哪怕落雨桑依旧存在,我也不可能和她有任何交集,从前是,现在也是。未来…等等,女孩子,我已经变成女孩子了啊,落雨桑如果真的喜欢女孩子,我岂不是也有一点点希望?!
观月的眼眸迸发出了熊熊如火的斗志,一瞬间下定了某种决心。
“她的状态有点不对?”白溪嘟囔了一声,没再纠缠千零色。
“确实,你用道术给她检查一下吧。”千零色不无担忧地说,“要是真给吓出什么问题就大条了。”
“啧,怕这怕那的。”白溪瞟了她一眼,一边伸手捏了个法印,一边吟唱晦涩的古语,就朝着观月额头压下。
观月正走神,顿感额头暖融融的,才悚然一惊,想要脱身,却被牢牢吸住。
这是要干吗?!杀我?!
观月早就明白这两个女生的脑回路和普通人大不相同,因此也不奢望她们会大发慈悲,期待怜香惜玉也是白日做梦,且不论自己现在的模样尚未可知,她们出众的相貌就让观月打消这个念头。
但没想到死个痛快都这么难,观月从课堂上就有点昏沉的脑袋疼痛越发剧烈,到后来她都怀疑颅骨要裂开似的,直到白溪的手离开,她的头痛才缓解,但脑海里却不断有各种画面闪现。两个小女孩在乡村玩耍的场景,小女孩被父亲教育的情形,小女孩慢慢长大,上了初中,高中,渐渐身体不再成长,也开始有了各种和他形似的烦恼:和妹妹关系不好,不被父母期待,被同学当做吉祥物,笨手笨脚连家务都做不好。
观月懵了,这些不属于他——观月河邪却又微妙的相似的记忆在被硬塞进她的脑子里!
是那个女生,这个平行世界的我,观月和叶的记忆…
“她怎么了?!”千零色抱住抽搐着倒地的观月,慌张问,“你对她用了什么道术?”
“靠妖!天知道她突然发什么颠,老子只是用了个读取浅层思维的道术想知道前因后果而已!没想到她的精神这么紊乱,我的精神力入侵后,居然像一缕火苗直接把她那一锅沸油烧着了!”白溪也很惊慌,沮丧地说,“妈的,精神受到震荡,不死也是脑残啊,这下我闯祸大了,对不起。”
“现在说抱歉也没用了,快来救治她!”千零色从自己的袜圈里取出铝合金针筒一按,针头弹出,接着她挽起观月的袖口,把针头精准地插入腕部静脉,迅速推空了肾上腺素注射液。
肾上腺素多少起了些不大不小的作用,观月维持着模糊的意识,五感变得混沌,只记得自己最初的目的。
“保,保…”观月呢喃着说。
“你说什么。”千零色把耳朵凑过来。
“保健室。”说完这句观月就晕死过去。
“等等,不要睡啊,睡了就醒不过来了呀!”千零色急得眼泪都快出来了,却听白溪幽幽说:
“别着急,似乎没有大碍了,估计就是普通的遭受打击给吓的,休息下就没事了,我能感应到她的精神力趋向平缓,而且,”白溪顿了顿,双目陡然放出灼灼的光华,“我还看到了些有趣的东西,算是知道这家伙为什么免疫隐身符了。把她送去这个学校的保健室吧,我慢慢和你解释,地图你有带吧?”
“地图之前背下来了,保健室在二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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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哪?
沐浴着温暖的阳光,观月赤脚踱步在绿草如茵的平原上,小草齐踝高的嫩芽挠着她的脚心,酥酥麻麻的舒服极了。她能意识到自己是在做梦,这个梦同样真实,但和之前那个死寂的梦不同,这个梦生机盎然,放眼之处无不是鲜艳的颜色,蜂飞蝶舞,野花丛生,远处飘着绵密的雾霭,恍若仙境。
可走着走着她害怕起来,雾气茫茫,往往她打散一片,视野中就出现另一片,于是她永远找不到出口,平原无穷无尽,她干脆仰天躺倒在地上,数着白云。
“妈妈,醒来啦。”恍惚间,她听到稚嫩的童音回荡。
“谁?!”观月爬起身,左顾右盼。
什么都没有。
“妈妈——快醒醒,我在这!”童音提高了音量。
一阵耳鸣,观月缓缓睁开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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